三楼书房,陆延坐在黎星若对面,长腿交叠,气质卓然。

    面前的桌子上是昨晚黎星若看都没看一眼的合约。

    黎星若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,她似乎注定要和陆家,或者说陆延,纠缠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“合约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黎星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侧过脸,黑发遮住了一点泛红的脸颊,“昨晚谢谢你,陆先生。”

    陆延没想到黎星若说这个,她从黑发中露出来的玉白耳朵也染上了红,他猝不及防地想起昨晚,她像只小动物一样侧卧在身旁,可怜又可爱。

    “你病了,这没什么。”陆延面上平淡地说。

    黎星若又沉默了一会,一会咬唇一会眨眼,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话想说。

    终于,她开口了:“陆先生,你家有什么东西是雪松味道的吗?”

    这样,既没有打探陆延私生活的嫌疑,也不会显得自己像个馋人味道的变态。

    陆延不明白黎星若问这个问题的意思,想到昨晚黎星若嗅他衣袖的样子,难道小朋友她喜欢雪松?

    “很遗憾,我没有任何和雪松有关的东西。”陆延说道。

    听到这个回答黎星若有些意外,昨晚她隔了一个房间都能闻到陆延身上的味道,怎么可能没有和雪松有关的东西?

    不过仔细想想也能发现端倪,黎星若昨晚晚饭时离陆延那样近,没有闻到,今天也没有闻到,只有昨晚发病的时候闻到了。

    难道是只有发病的时候才能闻到吗?

    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,意味着她想要活下去,就要搞清楚那味道究竟是什么,就要答应和陆延的合约婚姻,甚至要和他住一起,因为黎星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犯病,病情自她重生以来已经完全紊乱了。

    见黎星若失落的样子,陆延有些不忍心,问道:“你有什么要求想提吗?只要在合理范围内,我都可以满足你。”

    香水、熏香还是别的什么东西,都可以。

    黎星若思考了良久,最终视死如归地说道:“陆先生,我们订婚之后可以住一起吗?”

    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病发,昨晚甚至连古武功法都失效了,她不想拿自己的命来赌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昨晚陆延住在隔壁,她可能又要重蹈覆辙,失去生命。

    见陆延沉默了,黎星若赶紧解释道:“我们可以不住一个房间的,我没有想要打破合约规定的意思,我就是,陆先生在的话,我会有安全感。”

    越说,黎星若越低下头,最后声音小的几乎如蚊吟。

    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。

    一声轻笑传入黎星若耳朵,她听见陆延低沉好听的声音说,